2014年5月2日 星期五

318之前與之後的林飛帆

我參加了今年3月8日的反核遊行,我順從了我內心的厭惡。 

厭惡的不只是核電,我更厭惡人自以為能完全掌控核能的驕傲。林義雄先生說,核安是謊話;是的,而且核安是驕傲。

放棄了參與人數可能較多的高雄場,我和妻子改選擇由能盛興工廠幾位年輕人發起不到一週的台南場。

那天遊行結束的地點是台灣文學館,在那裡我第一次看到這個年輕人。現在的台灣少有人不認識他;但3月8日是在318大風雲之前,我當時只知道他是個帥帥的,但仍需成長的年輕人。


在台灣文學館前,他有機會拿到麥克風,那一天他說了一些我不以為然的話。

不到兩個月時間之後的5月1日勞工遊行,他再度出現在行列之中。此時的他已不需要用力說話,媒體會搜尋他,並主動把麥克風塞到他的嘴巴前面。不過,5月1日他已換了語調,並且順服於主題,他讓自己沉默無聲,謙卑地用腳為遊行的宗旨而沉默。他只說:今天是勞工的場子。

3月8日遊行開始前在能盛興工廠集結時,反南鐵東移的人曾經上台為了他們關心的南鐵講話,希望大家能支持他們。他們被參加反核遊行的群眾嗆下台。

那一天我贊同嗆他們下台的群眾;但林飛帆不認為。在遊行的終點,他穿著那件我們熟悉的軍綠外套、帶著指責的意思為反南鐵東移的人說話(所附兩張照片就是當時的場景)。

遊行有主題,參加的人必須順服於這個主題,這是公民運動的默契;否則力分則弱,而且不成為「運動」。因南鐵東移而受害的人可以高舉旗幟加入,並為反核効力;但在那一天,他們反南鐵東移的聲音得是沈默的。

如果我沒有誤解林飛帆,他3月8日的想法是值得檢討的。一個公民運動只能有一個意志。

如果我沒有誤解林飛帆,那麼他學習的能力以及態度的確很強且謙卑。他已經更加了解公民運動必須單純才有力量的道理。一旦要挑戰驕傲的獨裁者,這是重要的認識。

無論如何,現在的我只有感謝他,以及在那24個佔領的日子裡承擔恐懼、威嚇與軟弱,想放棄卻又不能夠放棄的人。他們所做的是我無法做到,我的父母與我的年紀都不允許我去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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