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5月24日 星期一

關於這些人

蔡英文和蘇嘉全宣佈參加五都選舉,引我想起一些事。

上大學時就聽聞過蔡英文的名字,雖然始終無緣相識。

她的名字不和校園美女相關,也不和愛出鋒頭有何干係。學長學姐就是以"很優秀"來形容她,雖然據說她的功課表現僅只算前段,而非頂尖。功課非頂尖,但卻被稱為優秀,其中就繞富趣味了。

應該是大三住男四舍時吧,那時常常看到朱立倫;他應該不住宿舍,只是常去那裡休息找朋友。我和他從沒打過招呼,未曾交談,也不知他什麼名字,直到他進入政壇。最讓我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是他似乎總是在微笑。不管雨天晴天,不管他是和友人在一起或是獨自一個人行走,他總有一張笑臉。讓我不禁懷疑那是不是刻上去的?否則怎會如此均勻?

有一次和太太去墾丁旅遊。在國家公園範圍內的海邊,除了山水美景外,我和妻子看到一堆鋪新柏油路面前刨下的舊路面碎塊,就堂堂皇皇擺在海岸線。那種感覺......就像看到一位美麗的姑娘臉上被劃了刀疤那樣的心痛。

拿起新買的數位相機,前前後後拍了好幾張;回家後把它們email寄到了屏東縣政府。那時的縣長是蘇嘉全。

過了一個禮拜左右的一個晚上,接到枋寮鄉公所一位先生來電。他謝謝我能提供這樣的消息給他們,表示那些廢土已經清理完畢,然後和我一起同仇敵慨數落那些棄置廢土的人,一直到我很開心為止,他才掛電話。再數日之後,我收到枋寮公所的公函,內附廢土清理完畢後現場的各角度相片。所以我一直很喜歡蘇嘉全。

今天晚餐後和妻子聊天時,才發現蔡小英、蘇貞昌和蘇嘉全都是屏東人,真是太強了,大概是黑鮪魚的功效。反觀他們的對手:郝龍斌、朱立倫和胡志強都是......人。

我其實不想對那個......填充,一填充就被說是操作族群。

"外省籍"這個詞,某個程度上,在台灣已變成他們可以用來稱呼自己,但別人不可以用它來稱呼他們的一個詞。

一個朋友曾經在談某件事說:"我們外省人......",我打斷她:"XX,能不能不要稱妳自己「外省人」?我覺得我們都一樣,都是台灣人。"

她想了一想,告訴我:"我覺得我是外省人。"

在另一個場合,我故意用那三個字來稱呼她,她就火大了:"對啦,對啦,我就是外省人啦,怎樣?"

怎樣?我除了遺憾外真的沒有怎樣。如果真的要分,我的好朋友似乎完全忘記她的台灣人媽媽對她也有一半的股份 ── 被她忽略掉的那一半。

怎樣?若我真有怎樣,我只是希望在這塊土地上大家能認同土地,並且彼此認同。不要有任何一個人"自外",也不要有誰自以為是當家的;不再有誰是加害者,也從此沒有被害人;沒有一個人把這裡當自己的山寨,也沒有人把這裡當暫居的旅館,或者當成一個隨時準備提到鄰居家裡去的手提包。

還好我那個朋友只承認自己是外省人,她還沒說自己是中國人。中國,那樣的國家,我真的擁抱不了。

2010年5月10日 星期一

老母飼的,再苦也吞得下去

這句話非得用原文來讀才有力量:Lāu-bú chhī-ê, kha khó mā thun-ē-loeh .

今年母親節,媽媽不在我身邊;但我的心一直在她和阿嬤身邊。這句話進入耳中、留在心中後,忽然發現自己做的實在很不足。

很有力量的一句話,來自於宴席中穿插的一個輕鬆但不輕佻的小遊戲 ,這句話讓這個小遊戲更具嚴肅意義。遊戲名稱,主持人的話好像是叫"吸吸樂"。幾位母親加上她們的孩子上台重溫母親用奶瓶餵養小孩的過程。既是以遊戲呈現,奶瓶裡的成分自是任由主持人的創意來決定,紅茶、果汁算厚道,啤酒加醬油就十足駭人。

我留意到台上受餵養的子女中有一位是單膝跪地接受母親手中的奶瓶。原因或許單純,因為他是一位成年人,長得比母親高大許多,跪下來才不會讓母親的手一直吊著。

這個影像就這麼覆蓋在我心上。

宴席散場,和太太走到外面,恰好遇到那位"跪乳"的兒子。我關心起那奶瓶裡的成分是否太過誇張嚴重,他只笑笑地說:"還好啦",隔了幾秒鐘,他淡淡地說:" Lāu-bú chhī-ê, kha khó mā thun-ē-loeh ."

然後我們道別,但整個的作用是在道別之後才開始,越久發酵得越是厲害。它變得可以具有多層次的意義,似一枚橄欖核含在口中,久久仍不失去味道。

整個教會所辦母親節活動在宴席之後告一段落,這句話則是最後加上的眉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