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鐵門閉上,門上的燈亮著了,留在門外不走的你們注視著什麼 ?
假裝自己會做詩,我用這樣的心情整理拍下的影像。這個場景讓我一 再回頭去看它。它是動態影像DV帶裡的一個畫面,截出之後畫質並 不好;但我仍然決定用它在為他們編輯的故事裡,我要它在序曲中。
選的音樂必須說同樣的故事,最好還說出故事的解決方案;它不是配 樂,它或許是音樂史上最沉重掙扎、最終無奈與死亡和平共處的禱告 。音樂是陪同著說故事的人。
這張照片該被放在哪一個音樂段落裡?如此引發我去想最上面那個問 題。
死亡是很難被妥當處理的事。
「末代武士」結束前有一段對話。天皇希望美國上尉能告訴他:勝元 「是如何死的?」上尉回答天皇:「我寧願告訴你他是如何活的。」 我引用它,是要採用它被轉化過的意義:死亡比生命更難回答。
聖經對生命,甚至永生,的提示遠比死亡清楚,它必須經過闡釋才符 合素描的基本要求;可是既經「闡釋」,它也就不再純粹、「不那麼 聖經」。因為這樣,死亡成為引誘哲學思考的初始原因與原本力量。
死亡之事難解。我希望這些孩子能注目在他們對阿嬤的記憶上頭。這 會比較痛、痛比較久,但是也比較甜。靠近傷痛是解決傷痛的前提。
就像另一幅從帶子截下來的照片所說的:「蓋子我願意蓋上,但所有 的記憶我都要留下來。」
我已找到這兩張照片在序曲中該當的位置。